2.2.人口內部流動,決定結構分化
一方面,從各國城鎮(zhèn)化的經驗來看,人口向大城市集中是大勢所趨。城鎮(zhèn)化的過程就是人口集聚的過程,而人口的集中可以創(chuàng)造更多的經濟需求和經濟活動,提高福利水平。由于集聚效應,人口流動的總方向是從農村流向城市,而大城市的吸引力更強。從國際上來看,美國人口超過100萬城市的人口總數(shù)占全國比重一直在上升,從1960年的38.7%提高到2014年的45.2%;日本從40.6%提高到65.3%;韓國更明顯,從21.3%提高到45.9%;澳大利亞從54.2%提升到高點時的61.6%;加拿大從30.1%提升到45.5%。
中國的這一比例從1960年時的7.9%提高到了2014年的23.2%,但和其它國家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。所以隨著城鎮(zhèn)化率的提高,中國人口會進一步向大城市流動,這一趨勢也決定了中國房地產市場的分化格局。
另一方面,中國的資源分布更加集中,也決定了一線城市人口流入壓力大。在中國,一線城市在就業(yè)、教育、醫(yī)療、娛樂以及其它基礎設施方面遠遠超過二三線城市,均占有絕對優(yōu)勢,這也是人口向一線城市不斷流入的一大動力。05年至今,北京常住人口增長45%,上海增長37%,廣州38%,深圳30%。人口的集中流入增加了房地產市場的需求,也是推升一線城市房價飆漲的重要原因。
但近幾年一線城市“性價比”在降低,人口增速已大幅放緩,支撐一線城市房價上漲的力量在減弱。在2009年之前,一線城市人口增速從2004年的1.7%提高到8.7%的高點,但是之后增速一路下滑,2014年僅為1.1%。原因可能有三方面,第一,在現(xiàn)有的土地面積和城市設施下,一線城市可容納的人口數(shù)量逐漸趨于飽和。第二,二線城市和一線城市存在競爭,一線城市盡管具有很多優(yōu)勢,但隨著生活成本提高、人口管理政策的實施,“魅力”也在下降。第三,國際大都市和一線城市也存在競爭關系,當年東京房價飆漲、日元高估的時候,日本出現(xiàn)了“Buy America” 的狂潮,當前高房價也在降低中國一線城市生活的“性價比”。根據(jù)最新統(tǒng)計,上海市2015年外來常住人口同比是在下降的,這是十五年來的首次。
3.非理性因素:貨幣超發(fā)與風險偏好
一線城市房價短時間內的過快上漲,也存在非理性因素的推動:貨幣超發(fā)和風險偏好提升。
3.1.貨幣供給過量,資產價格飆升
國際經驗表明:貨幣超發(fā)對房地產價格的上漲有重要推升作用。上世紀80年代廣場協(xié)議簽訂后,為減小日元大幅升值對實體經濟的不利影響,日本央行大幅下調利率,實施寬松的貨幣政策。日本主要銀行長期貸款利率從高點時的10%一路下降到不足5%,導致的結果是貨幣超發(fā)嚴重。1985年時日本M2同比增速在8%左右,實際GDP同比在7%左右,相差不大,但此后M2同比不斷攀升至12%以上,而GDP同比卻一路下降到1987年1.5%的低點,而通脹并不能解釋之間的差距。超發(fā)的貨幣大量流入股市和房地產市場,導致房價、地價均大幅飆升。
21世紀初的互聯(lián)網(wǎng)泡沫破滅和“911”事件使美國經濟遭受重創(chuàng),美聯(lián)儲在00年至03年間將目標利率從6.5%的高位下調到1%,且保持低利率至04年中,導致貨幣超發(fā):1999年時美國實際GDP和M2增速分別為4.7%和6.0%,相差不大;但到了2001年實際GDP僅1%,而M2增速卻達到了10.5%,2002年兩者之間的增速也相差4.5個百分點,而通脹無法解釋如此大的差距。充裕的流動性使美國股市翻了一倍,20個大中城市房價長期保持10%以上的增長,滋生了地產泡沫。